回头是岸（上）

一、酒后施暴
刑警队副队长高健这几天特别闹心。原大队长马克被歹徒枪杀，好不容易才查出凶手是费雄，可就在抓捕费雄的时候，他却与高健持枪对峙，结果高健一枪就打中了他的要害部位，他当时就昏死了过去。这费雄与马克无冤无仇，肯定是受人指使，局里本以为抓住他就能问出幕后的真凶，可因为高健这一枪，他已经昏迷不醒三天了，是死是活谁都难料!如果费雄就这么死了，杀害马克的幕后真凶就再也无法找到，高健因此感到特别郁闷。
就在费雄入院的第三天傍晚，高健开着警车刚驶出医院，后面的一辆轿车就赶上来与他并行，还不停地按着喇叭。高健一看，开车的是高中时的同学叶宏。两人都停下了车。叶宏原来开了一个建筑公司，后来实在揽不到生意，他就把所有的设备都卖了，听说还赔了不少钱。这一晃儿，他们也有两年多没见面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叶宏非要请他喝酒叙叙旧。他把高健带到了城外的大富翁休闲山庄。这是一个坐落在高速公路旁，离市区有两公里的休闲山庄，规模挺大。两人点了一桌好菜大喝了起来。席间，两人追忆上学时的趣事，开心得很。高健郁闷了几天的心情豁然开朗，不知不觉，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喝高了。
离开餐厅，叶宏非带他上二楼休息一会儿。服务小姐给他们打开一间包房，只见那房间内，红灯微亮，好一种浪漫的情调。叶宏提出要在这里过夜，他张罗先来个按摩，再睡到天亮就走。高健忙推辞不肯。叶宏说： "我请客你怕啥，也不用你掏钱!" 叶宏说着就让服务小姐给他再安排一个房间按摩，小姐说就在隔壁吧。叶宏对高健说： "那我就住隔壁，你爱按不按，我是过去按去了，有事喊我啊!"
叶宏刚出去，一个服务小姐就走了进来。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小的女孩，超短的衣裙内，是一个还没太发育的胴体。女孩的脸上满是清纯与无邪，高健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样一个清秀的小女孩与这样的一个场所联系在一起。
小女孩很有礼貌地说： "老板，我给你按摩吧!"
"不，不用了。" 高健嘴里虽然回绝着，但他的眼睛却直了，他发现这张俊秀的脸很像初恋的女友，简直就和初恋的女友一样的清纯，一样的可爱!
"没关系的，按摩一会儿，你也好睡个好觉。" 女孩说着就给他倒了一杯茶： "来吧!老板，我的手艺特好，20分钟就能让你睡着。"
高健喝下了茶，他顺从地趴到了床上。他问女孩为什么这么小就出来工作，女孩说她家里穷，趁着暑假出来挣点钱。小女孩在高健的后半身上敲敲打打、推来按去。不知怎么的，高健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燥热，有点欲火难忍，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按完后身，小女孩让高健翻过身来。他翻过来后，感到那种欲望越来越强。他又把眼睛闭上，渐渐地，他有点出现了幻觉，他看到了女孩挑逗自己的一张笑脸，继而又好像是在一团烈火之中，他和女孩紧紧地抱在一起……
高健猛地睁开了眼睛，他一把抓住女孩就把她按到了床上。他撕扯她的衣服，女孩不停地挣扎着，羞愧而又无奈地叫了起来： "不要啊……不要啊……"
高健已经疯狂，他趴在女孩的身上，一边亲吻着，一边撕扯着她的内裤。女孩的脑袋不停地躲闪着，情急之下女孩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高健疼得一惊，停住了手，女孩号啕大哭。高健这才看清了身下的这个已经被扒光衣服的女孩，他瞪大了眼睛，脑袋却向下一沉，身子又砸了下去……
高健似乎一下就没了知觉，整个身体好像打着转地掉进了无底的深渊……
高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4点。他觉得浑身酸疼，口干舌燥。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边还有哭声。他一下想起了什么，赶忙爬起身来，一看自己竟然一丝不挂，他有些傻了!   
再看床头，那个女孩半裸着上身偎缩在那里，头发凌乱，两眼已经哭得红肿。女孩发现他醒了，哭得更厉害了，她嘤嘤地道： "你这坏蛋……你要是想做这事，你可以找别人啊……我是只给客人按摩的……"
高健惊恐万分。我怎么做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罪恶感让高健对自己痛恨不已。他忙穿好衣服，掏出钱包里仅有的几百元钱放到床上，他不安地说： "你赶快回自己的住处去，这事千万别对任何人说，说了对你也不好。你拿着这些钱回去等着上学吧!"
女孩还是不停地哭着。
高健不敢再看这个可怜的女孩，他冲出包房开着警车就上了公路，他要逃离这个罪恶的地方!
  二、遭遇胁迫
高健悔恨自己不该喝那么多的酒，如果不是酒后失控，他绝对不会犯下如此滔天的罪行。他对自己恨之入骨!
这一整天，高健都是在极度的不安中度过的。到了晚上6点，队里的另一个副队长张宇才带人到医院来换他的班。高健走出医院，紧张了一天的心情缓解了一些。可他到自己所开的警车前，却发现倒车镜上挂着一个纸兜。他见四下没人就打开看了看，他这一看，不仅又是心惊肉跳：里面竟然是一张光盘和一些自己赤身裸体趴在那个女孩身上的照片!
高健差点没气晕过去，他扫视一下四周，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他慌慌张张地打开车门，飞一样地开向了家里。高健一口气跑到楼上，打开门，他又马上反锁上，他怕出差的妻子碰巧回来发现他的丑事!他把那张光盘放进了VCD里，看着电视屏幕，他一下瘫坐到了地上。
画面上，他疯狂地撕扯着那女孩的衣服，女孩大喊大叫地挣扎着……
高健马上抠出光盘，他跑到厨房打开煤气灶和排烟罩。他把光盘和纸袋里的照片一张一张地往火上扔。最后一张照片使他瞪大了眼睛，--那个女孩闭着眼睛，横卧在床上，手腕上流出好多血，把床罩染红了一大片!
高健无比地惊恐。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男人憨憨的声音： "你都看到了吧?你可以把它通通地烧掉，可是你烧不掉我手里的……"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高健惊恐地问道。
"别激动，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女孩死了!被你这个刑警队副队长强暴之后她就割腕而死了!" 那人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简直是在怒吼： "你知道吗?她才十五岁呀……"
高健打了一个激灵。他满脸淌着虚汗发疯一样地大喊： "你是谁?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要你必须听我的话!" 对方恶狠狠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高健喘着粗气，满脸大汗地在地上不停地走。他在想，是谁?会是谁想要对他下这么黑的手。他猛地停住了脚步，他想起了叶宏。不，不会是他，高健又一想，他与自己交情甚好，况且他一向老实守法而且一点不缺钱，他根本就没有必要陷害自己。可除了他还会有谁呢?自己分明是和他住进的那个山庄!对，问题出在这个山庄上，那个包房一定是安装了录像监控设备，要不根本就不会有这些照片和光盘!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想知道我是谁吗?马上到新世纪俱乐部3楼的8号台球厅!"
那人显然是在下命令!高健拔出手枪， "咔" 地一下把子弹上了膛。他下楼开车，直奔新世纪俱乐部。
高健找到那个8号台球厅，他一进屋见里面只有一个人。那人坐在台球案子上正冲着自己笑。高健不仅一愣，这人他认识，他是宏达建筑集团的老总李春胜!去年他家巨款被盗就是高健破的案!
高健一下就拔出了手枪： "你把那东西都还给我，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可是他的胳膊还没等抬起来，不知从哪冒出来两个人，他们一同把枪口顶在了高健的脑袋上。
"你他妈王八蛋，你为什么要害我!" 高健气喘吁吁地大骂。
李春胜叹了一口气，他有些得意地说： "高副队长你可不能不讲理啊!我什么时候要害你了?我让你去强暴那个小女孩了吗?我让你酒后无德做出那么卑鄙无耻的事情了吗?你真是人面兽心啊，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你也忍心糟蹋?!"
李春胜说着就走到高健跟前，一阵狂笑，他问： "高副队长，强奸少女要判多少年啊?强奸少女致使她含恨自杀又会怎么判啊?!你可真是太糊涂了，这马队长都死了，明摆着局里会让你接他的班，在这种时刻，你怎么还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高健喘着粗气，他瞪着李春胜发疯一样地吼： "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春胜说： "你怎么还说是我害你呢?我告诉你吧，那个山庄也是我开的，每一个包房我都安了监视器。只不过是你的运气太差，你强暴了我的小员工，被我的监视系统全都录了下来。而我的运气又太好，就在我将要走投无路的时候，你这个大救星从天而降。你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高健怒吼道： "我什么也不会为你们做的，快把那些东西还给我!"
李春胜却慢条斯理地说： "那些东西对你很重要是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足以让你蹲大牢的证据怎么会让它落到别人的手里呢?!"
"少废话!我什么也不会为你做的!"
"你别他妈的不识好歹!" 李春胜也发怒了，他说： "这件事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要不老子进监狱你也得跟着!别忘了，你也他妈是死罪!"
高健的脑袋一下耷拉了下来。
李春胜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地说： "你给我听好了：你必须马上让费雄死!"
三、一错再错
第二天高健又和一个同志在医院里看守费雄。看着费雄挂着吊瓶输着氧气、不紧不慢地呼吸着，高健是心乱如麻坐立不安。他既希望他马上醒过来，道出李春胜指使他谋害马克的真相；又怕他醒过来交代出李春胜，自己的丑事再被牵扯出来。
就在这时，李春胜又打来了电话。他下命令一样狠狠地说： "你必须马上让他死!不然他醒了你就得跟着我进大狱!" 高健的汗马上就下来了，他被逼得有些要发疯。他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办，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走投无路，越想越觉得自己头晕目眩。
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和他一起看守费雄的同志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高健一下站起来，他开门一看走廊里没人，便马上回到费雄的床前，他将那输氧的导管紧紧地掐死……只见费雄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眉头痛苦地皱起来，那胸部一下比一下强烈地起伏着……高健看着费雄张开了大嘴不停地喘息，他又猛地一下松开了掐着导管的手，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吼：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是在杀人害命!" 他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他感到头像要炸开一样地痛。
下午，赵局长打电话让高健马上回局里，高健的心里一紧，他真怕是局里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件事。他硬着头皮回到了局里，结果是赵局长按照费雄手机的通话记录查出了他的藏匿点，并在他的情妇那里搜查出了马克队长笔记本的8页复印件。这个笔记本正是马克被害时连同拎包一起被歹徒抢走的，而那8页复印件记载的都是与李春胜和大富翁休闲山庄有关的线索。马克的记录显示，李春胜在他所开的大富翁休闲山庄设有大型赌场，采取会员制的方法吸引市内外的高官和大款来此赌博，他不但从中抽头，还向参加赌博的会员免费提供餐饮和色情服务，他是以此与一些高官拉进距离，争取大型的建筑项目。
高健终于明白了，李春胜谋害马克就是因为他掌握了他开设赌场的犯罪线索。赵局长分析说，费雄为什么偏偏复印了有关李春胜的这8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指使他杀害马克的就是李春胜!费雄是把马克的这个笔记本交给了李春胜，而他怕日后李春胜对自己不利，就把那几页复印下来留了个后手。
赵局长决定对李春胜采取行动，要搜查他的公司和家里。因为仅凭那几张复印件是无法扳倒他的。刑警们与自己培养的线人都是单线联系，马克所记载的那些情报线索，别人根本就无法知道是谁提供的，更找不到这些证人。所以如果费雄真的再也醒不过来，只有在李春胜处搜查出马克的笔记本，才能让他不得不承认谋害马克的事实。
高健的心里更加恐慌，这李春胜已经被纳入了视线，那自己不也就要随着身败名裂了吗?他忙对赵局长说： "那么重要的东西，李春胜不会留着，他一定早就销毁了。" 赵局长说：
 "有这种可能，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必须马上行动。如果找到这个笔记本，就能名正言顺地给他办理刑事拘留手续。如果找不到，也要把他带到局里进行讯问，因为费雄还在我们手里，李春胜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更不知道他交没交代出他来。我们利用这一点对他来个突击审讯，不愁他不招。"
赵局长的自信，更使高健感到不安，他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赵局长刚刚部署完晚上如何搜查李春胜，医院那边就来了电话，费雄死了。赵局长长叹一声说： "要封锁这个消息，千万不能传出去!"
剩下的时间就是等着晚上8点统一行动。对高健来说，这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非常漫长。他在想，有关他的那些照片和光盘被李春胜藏在哪了，会不会被同志们搜出来?如果搜出那个笔记本，李春胜就推脱不掉杀害马克的罪责，那他会不会说出自己的那件事?高健痛苦地犹豫着，他怕自己的事情被暴露想给李春胜通风报信，可他也怕自己给犯罪分子通风报信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李春胜竟然又给他打来了电话，问他到底对费雄下没下手。高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问： "我的那些东西藏哪了?能不能被搜出来?" 李春胜一听忙反问道： "怎么，怀疑我了?还要来搜查我?" 高健实在是怕有关他的那些东西被同志们搜出来，他就把一切都告诉了他。李春胜很紧张地说： "东西都在我家的客厅里，现在是没时间转移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控制住客厅，要不咱们俩都得完蛋!"
按照赵局长的部署，他们兵分三路，一路去查大富翁休闲山庄，一路去查李春胜的宏达集团，而高健带人负责搜查李春胜的别墅。高健等人闯进去时，李春胜正在与他包养的情妇和他的两个手下在客厅打着麻将。一见这些突如其来的警察，他也显得一惊。
高健上前将搜查证和传唤证递到了李春胜的眼前： "你涉嫌违法犯罪，我们依法对你进行传唤并搜查你的住所，请签字!" 李春胜气得大叫：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没做过任何犯法的事，你们搜查我干什么?"
"你少哕嗦，快点在上面签字!" 高健冷冰冰地说道。李春胜用很不服气的眼神瞟了一下高健说： "签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可不是我吓唬你们，要是查不出问题来，你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在上面签了字。高健命令刑警们一个一个房间地搜查，要仔仔细细，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此刻，高健的心里比谁都紧张，他不晓得李春胜把关于他的照片和光盘放在了客厅的哪里，他怕这些东西会被同志们发现。于是，他仅让一个新分来的实习警和他在客厅里搜查，他把别人都打发到别的地方去了。高健比谁忙活得都快，他想尽量多看一些地方，以降低被别的同志发现那些东西的风险。
该翻的地方都翻过了，没有任何发现。高健一抬头，见李春胜正坐在椅子上盯着那个实习警，他正在用一根长铁针往一个个花盆里插着。李春胜突然站了起来，他大喊道： "你乱插什么?这都是进口的盆景，插坏了你赔得起吗?"
高健见状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忙喊道： "你嚷嚷啥?插坏大不了赔你!"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接过了那个实习警手中的铁针，他说： "你去看看那边吧。" 高健拿着铁针在那个实习警刚要插的花盆里插，没插几下，铁针就被挡住了。高健又换了一个地方插，铁针全部都插进去了，他又在插不进去的那针附近，连插几针，针针只能插进一半。
高健紧张起来，他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在一边的李春胜看到了他的神态，使劲地咳嗽了一声，用眼睛死死地看着他。高健明白了，这下面不是关于他的东西，就是马克的那个笔记本。
同志们上上下下搜查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收获。其他的两组同样如此，去休闲山庄的查遍了也没发现有赌场，去宏达集团的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李春胜被带到刑警队连夜接受讯问。但他不怕，因为他知道费雄死了，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有罪，更何况他懂法，他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既不能对他逮捕，也不能刑事拘留，只能是不得超过24小时的传唤讯问!
  四、夜偷证据
高健对李春胜恨之入骨，他也和其他的同志一样，都想为老队长报仇亲手把他送进监狱。可是李春胜手里的那些东西，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日不能安，夜不能寝。高健深知李春胜不会轻易地放过他，只有尽早把他手里的证据偷回来，自己才能彻彻底底地解放，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全地看着他入狱。
高健决定到李春胜的别墅去偷回那些证据。李春胜被放回去的第二天，他就趁夜深人静跳进了他的别墅。凭借着几分灯光和月色，高健轻车熟路地来到客厅的那排花盘前。他抽出铁针，在那个他曾经发现了东西的花盘里一顿猛插，针被挡住了，东西还在!他抽出一把匕首挖了下去，这时他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高健一惊马上蹲了下去，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躬身走了过来。那人走到电脑桌前，拉开抽屉找着什么东西。
难道是来贼了?高健怕误了事，赶忙起身拿出花盘里的东西。黑衣人也发现了高健，那人也是一惊，他也赶快蹲下去。当他看到高健从花盘里取出了东西，那人也明白了，都是来这里拿东西的。
高健起身疾步原路退回，就在他要跳下楼的时候，那紧随其后的黑衣人一个健步跳到了前面，他拦住了高健，伸手要高健取出的东西，两人对打了起来。打斗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还是惊醒了李春胜。他按下床头的报警器，从枕头下掏出手枪就冲了出来。
顿时，整个别墅的灯全亮了，院子里的灯更是明如白昼。高健和黑衣人已经跳下了楼，在后院的草坪上激烈地打斗着，那黑衣人身手也是不凡，招招紧逼，势在必得的架势。李春胜光着膀子拿着枪，站在那扇窗前向下看着。六七个举着枪的保安打手围了过去，两个人竟然还在打。
"好功夫!好功夫!" 李春胜竟然在楼上鼓起了掌。高健和黑衣人一惊，那几个保安围住了他们，一支支枪口顶住了他们的脑袋。他们被押回到大厅。此刻的高健彻底地绝望了，他想他不会再有机会拿走这些东西了，他恨不得马上就致李春胜于死地，他伸手去掏枪，却被打手抓住手腕按倒在地，枪和他挖出的那包东西都被打手拿了去。
李春胜叼着雪茄，更加傲慢地哈哈大笑： "高老弟请坐!" 李春胜作了一个手势，除他的一个助手以外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高老弟是熟人，可这位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啊?" 李春胜一把掀去黑衣人蒙脸的黑布，那人把头一下低下了，李春胜的助手上前狠狠地给了他两个嘴巴： "小六子!你他妈混蛋!"
这个小六子一下跪在了地上： "胜哥，您就饶了我吧，我也是没办法啊，是他们逼我做的……"
李春胜上前就给他一脚： "是马秘书长派你来的?"
他被踢得咧了咧嘴说： "是，是他派我来的。"
李春胜更生气了： "他让你来干什么?"
"来找一个光盘和他的一些照片。" 小六子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说。
李春胜走过去，抓起他的头发狠狠地说： "你的脑子让虫子嗑了?亏你还跟我混了好几年!你也不想想，那么重要的东西在你手上一过，他马秘书长还能留着你，你把东西交给他之时，就是你小六子命毙之时!"
李春胜稍微平息了一下怒气，他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马秘书长啊，我想现在请你喝两杯……是有点太晚了，可是我睡不着啊，那个工程你一天不帮我弄到手，我就一天也睡不踏实……"
高健听见接电话的人有些慌恐，他答应一定把那个项目给李春胜。
李春胜笑了笑说： "这就对了吗，咱们都别伤了和气，再说我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放下手机对小六子说： "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他要是不把这个1.2亿的工程帮我拿下，我就把他那些照片发到市政府信息网上去，让他就地身败名裂!"
高健感觉到，这个马秘书长也是上了李春胜的贼船，被他胁迫着不得不给他争取工程项目。高健更加意识到李春胜的歹毒!
李春胜打发走了那个小六子，长叹了一口气后对高健说： "没办法啊，都是贪官，不送钱他们就不给你工程，越送胃口越大，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李春胜见高健没有反应，嘿嘿一笑又说道： "你说你今儿个这又是何苦呢?现在这科技这么发达，我要是把你想要的那些东西放到互联网的某个虚拟角落，你上哪找去?你就是拿走了这些东西，我的手里还会有的，你能拿得完吗?再说我们这样不是挺好吗?我又没再逼你为我做什么!"
高健无奈地一笑： "都说完了?告诉你，说不上哪天老子的脑瓜筋一蹦，全给你捅出去，你就等着蹲大狱吧!"
李春胜的脸一翻，他怒声道： "高健，我也告诉你，不论是在哪块，我要是有一点儿麻烦你都得陪着!"
      --未完待续